提起陸游,我們想到的是“王師北定中原日,家祭無忘告乃翁”的赤忱愛國,想到的是“山重水復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不氣不餒,想到的是“山盟雖在,錦書難托”的意難平,想到的是“無意苦爭春,一任群芳妒”的孤傲超群,想到的是“零落成泥碾作塵,只有香如故”的高潔不屈。而這位愛國詩人陸游的一生,同樣與杭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
雖然陸游每次在杭州停留時間都不算長,但是足跡恐怕已經(jīng)覆蓋了杭州的大部分地區(qū):從皇城之中的延和殿,到武林坊中的軍器所;從御街北段的樞密院,到御街南段的百官坊;從西湖東面的靈芝寺,再到西面的靈隱寺……
如今的杭州市拱墅區(qū)武林街道孩兒巷98號民居,是杭州陸游紀念館。“小樓一夜聽春雨,深巷明朝賣杏花”,就創(chuàng)作于此。當年,陸游正是居住在保和坊的一棟小樓里,凝視著春雨如絲、杏花繁麗的小巷,寫下了這句千古絕唱。千百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,那棟小樓早已消失,倒是保和坊的巷名“孩兒巷”一直傳承至今。就讓我們順著這個不變的名字和始終見證著街巷變遷的春雨,穿越千年的城市記憶,尋找陸游與杭州的故事。
陸游第一次來到杭州,是在建炎元年(1127)至二年(1128)之間。當時,金人入犯,宋軍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朝中上下,人心惶惶。面對金兵的攻勢,朝中以李邦彥和張邦昌為首的投降派堅持與金乞和,陸游的父親陸宰則因為長期在抗金前線任職,被投降派官員視為阻礙。不久,陸宰因為御史徐秉哲的彈劾而遭遇貶職,太原隨即失陷。值此亂世,朝政黑暗,失去職位的陸宰知道北地已無法久居,遂決定帶家人南歸。于是,靖康元年(1126)的深秋,陸宰打點行囊,帶著妻兒一路南歸,此時的陸游才一周歲左右。
大抵正是在南歸山陰老家(今浙江紹興)的途中,陸家一行經(jīng)過了杭州。亂世之中,一家人倉促南歸,為避戰(zhàn)禍而已,對于杭州風光只怕是無心觀賞。而陸游此時年紀尚小,對于杭州更是沒有什么印象。不過長大之后,他通過長輩的描述對這一段經(jīng)歷有過想象:
扶床踉蹌出京華,頭白車書未一家。宵旰至今勞圣主,淚痕空對太平花。
紹興十年(1140),高宗下旨定臨安府為行在已有兩年,當時陸游以家世的原因得到恩蔭,補任登仕郎。登仕郎不是一個實職,只是一個文散官。朝廷規(guī)定,因蔭補初出官者,按法應當參與銓試。于是在這一年,十六歲的陸游與陳公實以及族兄伯山、仲高等五人一同來到杭州。在杭州應試的這段時間,陸游借住在西湖邊的靈芝寺,每日與寺內(nèi)弟子一般晨昏定省。對于這一時期的生活,他印象深刻:
“我年十六游名場,靈芝借榻棲僧廊。鐘聲才定履聲集,弟子堂上分兩廂。燈籠一樣薄蠟紙,瑩如云母含清光。還家欲學竟未暇,歲月已似奔車忙。”
靈芝寺在涌金門外,原為吳越國王的臨湖別墅,后來園中生長出珍貴的靈芝,這臨湖別墅便舍園為寺,成為靈芝寺。再后來,吳越納土歸附宋朝,靈芝寺也擁有了御賜的匾額“靈芝崇福律寺”,香火不絕。建炎初,靈芝寺毀于戰(zhàn)火,僅存師塔和敗屋殘僧。后來,在泥馬渡康王的傳說影響下,朝廷下令在靈芝寺空地之上修建供奉崔子玉的顯應觀。除了顯應觀之外,靈芝寺旁邊還有皇家園林聚景園和著名酒樓豐樂樓,不過這些都已不復存在。今天人們在這里看到的是柳浪聞鶯公園、西湖博物館和重建的錢王祠,只有那些寫著“靈芝”字樣墨書的瓷器殘件還在無聲地提醒人們那個廟宇林立、高僧云集、梵唄空靈的年代。
這次考試,陸游還結識了一群少年友人。同赴臨安府應試,又都是少年心性,切磋學問之余,陸游與朋友也常常結伴出行游玩,是以街坊燈火、湖柳風煙無不觀賞,甚或興致頓起,又去巖壑搜奇;而若是有時胸中愁悶郁結,那么酒樓買醉又有何不可?備考的日子很快過去,應試之日終究要到來。
初次應試,陸游的心中雖然緊張,但是他自小讀書,數(shù)年來在父祖、老師的教導之下也算學有所成,或許也無需太過擔心。不過,看到經(jīng)義題目的陸游還是十分愕然——《王者不治夷狄》,何為王者不治夷狄?王者治理天下,偏偏不治夷狄,是何道理?陸游少年聰慧,他不難想到,考題映射著現(xiàn)實。但是,陸家家風清正,他也絕不會為了所謂的前程而蒙蔽良心。所以,試題之下,他選擇直言自己心中所想:王者應治夷狄,河山理應恢復。此時,正是由秦檜為首的主和派把持朝政,陸游的文章宣稱抗金,在秦檜等人看來,無疑是在挑釁他們的權威。結果可想而知,這次考試,陸游自然是失意而歸。
少年畢竟是初出茅廬,雖然對于考取功名心懷熱切的希望,但未曾考上,卻也無需過分苛責自己。并非自己才學不足,只是主持考試之人心胸狹隘。陸游不再為此心煩,在與好友一一告別之后,便與族中兄弟等一同返回了山陰老家繼續(xù)讀書,后來又師從曾幾學詩。曾幾是當時南宋最為有名的詩人,而且堅持抗金,誓不乞和,遂與秦檜不和。
紹興十三年(1143)秋,陸游再遇考試的機會,這便有了第二次赴臨安趕考。這次在臨安城的經(jīng)歷,加深了陸游對這座新都的了解。若說上一次在友人陪伴之下游賞山水,了解了臨安的自然風光;那么此次在臨安度過春節(jié)與上元節(jié),便讓陸游知道了這座都城的內(nèi)里繁華與人文風韻。上元節(jié)后不久,便是考試的日子了。師從曾幾學詩后的陸游,更不可能假意乞和。再次落榜而歸,回到山陰老家。
此后陸游再赴杭州,已是十年之后的紹興二十三年(1153)了。這一年,陸游二十九歲,參加的是針對現(xiàn)任官員而設的鎖廳試。陸游的才學,在這十年之中愈發(fā)增進。負責這次考試的主考官名叫陳之茂,為人正直,在閱卷過程中發(fā)現(xiàn)陸游的文章詩詞都很優(yōu)秀,便將陸游選為鎖試第一。但偏偏事不湊巧,秦檜的孫子秦塤(xūn)也參加了這次考試。當時秦塤也是以門蔭入仕,因此只能參加鎖試。秦檜見陸游名列第一,自己的孫子屈居人下,因此找到陳之茂處理此事。但陳之茂為人剛直,不為權勢所屈從,仍立陸游為第一名。秦檜對此惱怒萬分。次年禮部省試,因為秦檜的安排,陸游未取得任何名次。不僅如此,秦檜還要處置陳之茂,不過似乎天有不測風云,秦檜不久去世,此事遂不了了之。
年少輕狂,書生意氣,遭遇此等不平之事的陸游滿心憤懣無處宣泄,化為“病夫背俗馳,梁甫時一詠。奈何七尺軀,貴賤視趙孟”的痛斥。對于當時的陸游而言,臨安是一個讓他屢遭不公的黑暗之地,可也是在這里,他得到陳之茂的知遇之恩,也在三次應試中結識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友人。紹興二十四年(1154),應試不第的陸游懷著復雜的心情,離開了臨安。
三試不第、屢遭不平之后,陸游對于科舉一途已不再抱有希望,數(shù)年之間只是接受朝命,輾轉地方任職,但都是州縣主簿之類的小官而已。直到紹興三十年(1160),陸游在福州任上接到朝廷詔書,前去臨安任職。陸游這次得以入朝,可能受到秦檜余黨勢衰、主戰(zhàn)派受重用、曾幾和樊茂實舉薦等多方面因素影響。不管原因如何,陸游終于第五次前往臨安。
當年正月,他打點行囊,整裝從福州走海道,在溫州處登陸,再經(jīng)括蒼(今浙江臺州)、東陽(今浙江金華)北上臨安。五月,陸游抵達臨安,受命出任敕令所刪定官。這個官職品級不高,所處理的工作主要是整理皇帝詔令之類的文書。但是,畢竟是作為朝官在臨安任職,這意味著陸游不僅可以見到師友,也可以更多地與天子、士人來往。到任不久后,陸游選定了臨安西百官宅的一處屋子作為住處。西百官宅在石灰橋一帶,石灰橋在錢塘門內(nèi)的棗木巷,也就是后來的嘉樹巷,大致在今天的浙大醫(yī)學院附屬婦產(chǎn)科醫(yī)院學士路院區(qū)附近。西百官宅出行便捷,但與陸游官署的距離卻相隔甚遠,不過與眾多文人雅士比鄰而居很好地彌補了通勤之苦。其中,周必大與陸游隔墻為鄰。他們二人既為鄰居,而且年歲、性情、愛好都很相近,可謂是一見如故,常常一同出外游玩談天、交流學問。
紹興三十一年(1161)七月,官居臨安一年的陸游由原來的敕令所刪定官遷任大理寺直兼宗正簿,負責為皇家纂修玉牒。不久,又任樞密院編修官。這一年,南宋君臣偏于江南的安寧也被金人鐵騎踏破了。金主完顏亮不滿以淮河為界,遣使來談,要求宋朝割讓長江以北的全部土地。金人的入侵,深深激發(fā)了陸游的愛國情感。為了促進抗金一事,陸游多次聯(lián)系朝中要人。黃祖舜當時出任同知樞密院事,官居中樞,非常賞識陸游,曾經(jīng)推薦過他。得知這個消息,陸游連忙上書,表明他已做好一切準備,只待有人任用他,便能為國分憂。此外,陸游還曾經(jīng)拜訪過時任宰相的陳康伯,旁聽陳康伯與楊存中議論兵事。
任樞密院編修官后不久,陸游得到了高宗的親自召見。入京一年有余,陸游官職低微,鮮有機會面見天顏,所以十分珍惜這次機會。入對之時,他向高宗力陳自己的抗金主張,建議高宗不再施行妥協(xié)政策,而應當勵精圖治、積蓄力量,尤其是應當移駕建康,在軍事上做好準備,為北伐收復失地創(chuàng)造條件等。這些看法很是符合當時主戰(zhàn)派人士的意見,但是高宗心頭仍有隱憂。不久,陸游因為論事時意見不合被罷職,回到山陰老家(今浙江紹興)。
同年十一月,陸游以史官之職起復,再次回到了杭州任職。雖居文官之職,但他對前線的軍事戰(zhàn)況非常關注。一日聽聞果州團練使武巨揮師北進,收復洛陽,陸游心中難掩激動。隨后高宗移駕建康,督師征戰(zhàn)。在高宗離開臨安的那一天,陸游跟隨百官一起,目送著高宗車駕漸漸遠離,心中激情澎湃。
紹興三十二年(1162),高宗退居德壽宮,皇太子趙昚(shèn)即位,是為孝宗。起初,孝宗銳意恢復中原,起用了一批主戰(zhàn)派的大臣。在史浩和黃祖舜等人的推薦下,陸游得到孝宗的召見并獲得垂青。孝宗下令,賜陸游同進士出身,并令其出任編類圣政所檢討官。此時,宋金之間的戰(zhàn)事仍在繼續(xù),南宋方面因為抗金大將劉锜戰(zhàn)死,劣勢凸顯。陸游在任時,曾代中書省和樞密院起草《與夏國主書》和《蠟彈省札》。前者寫給西夏國國主,希望與西夏之間結為邦交,聯(lián)合起來共同抗金。后者則是寫給淪陷地區(qū)的武裝力量首領,希望他們能夠堅持本心,不向金國屈服。這些詔書文件的背后,顯現(xiàn)的正是陸游心懷國事、希望早日恢復故土的情懷。
然正當陸游為國事兢兢業(yè)業(yè)之時,卻迎來了官宦生涯中最沉重的一次打擊。陸游因將寵臣曾覿(dí)與宮女之間的無禮行為,在閑聊時轉告好友張燾后被孝宗得知,被孝宗認為是“反復小人”,遂于紹興三十二年(1162)五月被迫離開待了三年的臨安城。其后陸游再和臨安產(chǎn)生聯(lián)系,已經(jīng)是淳熙年間的事情了。
淳熙五年(1178)和淳熙十三年(1186),陸游曾兩次出入臨安面圣,但都只是短暫停留,一直到淳熙十五年(1188),時年六十四歲的陸游才再次應召回到杭州任職。這一次,他出任軍器少監(jiān)——一個從六品、專門管理武器制作的軍器監(jiān)副職。耳順之年,再入朝中,細細算來,距離他上一次入朝任職,已有二十余年的時光。
淳熙十六年(1189)的初春,孝宗禪位于光宗之前,親筆批示詔書,任陸游為正六品的禮部郎中。光宗即位后,陸游上奏提出以百姓為念的請求,認為只有輕徭薄賦、藏富于民,方能實現(xiàn)真正的國富民強。這一觀念,離不開他多年任職地方的觀察與對百姓生活的同情。除了禮部郎中,陸游不久后還兼任了膳部檢察和實錄院檢討官,參與了《高宗實錄》的修撰工作。然而,或許是因為政事上的不合,次年十一月,陸游在諫議大夫何澹的彈劾下再次落職。
從紹興三十年(1160)至紹熙元年(1190),陸游雖多次入臨安任職,卻多是官卑職小,在任時間亦不長久。然而,無論其身處何方,總是盡職盡責、憂國憂民,心懷收復故土的豪情壯志,以至于自己親上戰(zhàn)場英勇抗敵的場景頻繁入夢:“夜闌臥聽風吹雨,鐵馬冰河入夢來”“江湖送老一漁舟,清夢猶成塞上游”“忽夢行軍太行路,不惟無想亦無因”……收復中原的豪情壯志和報國無門的悲憤難已,最終只能化為“位卑未敢忘憂國”的悲吟。
其實早在淳熙十五年(1188)時,陸游便有了退居家中的想法,只是他的心中還殘存著一絲希望,覺得仍然能夠報效國家。離朝多年,陸游終于又獲得了回到臨安的機會。只是這一次,陸游再也看不到王師北定中原的日子了。
宋寧宗嘉泰二年(1202)五月,陸游以七十八歲的高齡,接到朝廷詔令入朝任職。當時,朝廷正在準備編修孝宗、光宗兩朝實錄及高宗、孝宗、光宗三朝國史,在宰相韓侂胄(tuō zhòu)的推薦之下,寧宗決定起用歷仕三朝的陸游。不久,陸游便出任同修國史、實錄院同修撰,與傅伯壽一同負責史書編修工作。十二月,陸游兼任秘書監(jiān)一職。在朝廷的允許之下,陸游得以一心修史。這次入仕朝中,陸游的心境發(fā)生了很大的變化。
南宋的秘書省最初選址在涌金門外的法慧寺,后來宮廷藏書漸漸多起來,便于紹興十三年(1143)重建于天井巷東、故殿前司寨,高宗親書右文殿、秘閣二榜,位置大約在今天吳山北麓杭州市公安局附近。當年,陸游的父親陸宰家藏圖書便被命令上繳。不知相隔一甲子的時光之后,陸游是否會在這里再見到父親的藏書,他的內(nèi)心又會有何感想?傷心六十余年事啊,嘉泰三年(1203)的春天,陸游帶著兒輩們泛舟游西湖,看著西湖雙塔——保俶塔和雷峰塔依舊,傷感寫下《與兒輩泛舟游西湖一日間晴陰屢易》:
逢著園林即款扉,酌泉鬻筍欲忘歸。楊花正與人爭路,鳩語還催雨點衣。古寺題名那復在,后生識面自應稀。傷心六十余年事,雙塔依然在翠微。
在香火旺盛的靈隱寺,在綠樹翳映的冷泉亭,白發(fā)龍鐘的陸游發(fā)出了無限感慨:
靈隱前,天竺后,鬼削神剜作巖岫。冷泉亭中一尊酒,一日可敵千年壽。清明后,上巳前,千紅百紫爭妖妍。冬冬鼓聲鞠場邊,秋千一蹴如登仙。人生得意須年少,白發(fā)龍鐘空自笑。君不見灞亭耐事故將軍,醉尉怒訶如不聞。
陸游心如明鏡,他已年老,已經(jīng)過了人生得意之時,朝堂只會是年輕人的天下。這次奉詔修史,一方面是韓侂胄的舉薦,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朝中無人,而他歷仕三朝,恰好適合罷了。嘉泰三年(1203)四月間,陸游將修好的史書上呈朝廷,隨后立刻上書乞請退休。為表決心,他的《乞致仕札子》上了兩篇。終于,五月十四日,陸游離開了臨安,提筆賦詩八首,回到了會稽石帆別業(yè)。
從嘉泰二年(1202)六月十四日抵達臨安,直到嘉泰三年(1203)五月十四日離開,其中有一閏月,前后相隔恰好一年。陸游沒有想到,這短短的一年,讓他此后遭受了數(shù)百年的非議,而元人所修《宋史· 陸游傳》引用朱熹之言給予了“不得全其晚節(jié)”的評價。
究其原因是陸游此次入臨安任職,出于權臣宰相韓侂胄之推舉。此前,其已經(jīng)為韓侂胄撰寫《南園記》,又于嘉泰三年(1203)四月在臨安史館時為之撰寫《閱古泉記》,遂惹來“交游非類”“為韓侂胄之黨所利用”甚至是“阿諛奉承”的非議。不過,韓侂胄雖為權臣,卻并非秦檜、童貫、蔡京一類的奸臣,只是與朱熹等理學家存在朝堂紛爭和政見對立。陸游的“晚節(jié)”問題歷史上也爭論紛紜,正反兩派壁壘分明。
陸游作二記的目的至今說法不一,但可以想見,如果其確是阿諛奉承之徒、趨炎附勢之輩,恐怕絕不會有三試不第、終年位卑的坎坷境遇。最為公允的說法,應當是因為韓侂胄發(fā)起北伐,陸游出于國家大義而忠誠獻身。然而,這位長壽的詩人,最終親眼見證了北伐的失敗。嘉定三年(1210)六月二十四日(農(nóng)歷時間/觀荷節(jié)),八十六歲的陸游在會稽石帆別業(yè)溘然長逝,只留下“死去元知萬事空,但悲不見九州同。王師北定中原日,家祭無忘告乃翁”的絕筆,凝聚著詩人畢生的心事。
(本文節(jié)選自《南宋人在杭州》,為方便閱讀并適應主題,有較多刪改調(diào)整,圖片來源于百度圖片搜索)
《南宋都城三部曲》
叢書簡介
《南宋都城三部曲》為《南宋叢書》之一種,包括《杭州尋宋》《杭州城的南宋史》《南宋人在杭州》,主要從杭州都城空間的視角重現(xiàn)南宋歷史風云,從史跡、事件、人物三個方面讓當代讀者感受真切的南宋文化的風韻。
就都城整體文化遺產(chǎn)的保存而言,南宋都城杭州是接續(xù)元明清三朝都城北京而離現(xiàn)實最接近的都城。換言之,杭州是北京以外古代都城規(guī)模保存最完整的現(xiàn)代都市。所以,在杭州,大可以通過走街的方式,走向歷史的深處,走向南宋的歷史風云!《杭州尋宋》不只是介紹杭州的南宋考古遺跡與文物、景點,關鍵在于通過杭州的空間景觀讓讀者直接置身于南宋的歷史場景中,讓讀者感受南宋前后期政治風云的變換。
從地理空間的角度講,中國古代的一部王朝史,恐怕有半部是都城史。南宋定都杭州,南宋的歷史至少有一半要講述發(fā)生在臨安城內(nèi)的大事件,可以說一部南宋史,半部是杭州史?!逗贾莩堑哪纤问贰罚膊恢皇侵貜蛿⑹龊贾莸哪纤未笫录?,而是從南宋都行在臨安城的角度,將整部南宋史串聯(lián)起來,并將諸多歷史事件落實到具體的空間結構中,并借此形成對歷史的全新理解。
就個人生命與歷史進程而言,南宋定都杭州,也意味著杭州成為所有杰出人士命運的降臨之城。對于任何南宋人而言,他/她的杭州經(jīng)歷在最終定格他/她的人生價值中至關重要,甚至成為其一生所系!《南宋人在杭州》,不只是展現(xiàn)南宋人在杭州的華彩篇章,關鍵在于通過都城追尋生命史的意義。
分冊介紹
【書名】杭州城的南宋史
【作者】曾亦嘉 著
【出版社】浙江大學出版社
【定價】88.00元
【裝幀】平裝
【ISBN】978-7-308-23429-0
【書名】南宋人在杭州
【作者】姚雙 徐珂 著
【出版單位】浙江大學出版社
【ISBN】978-7-308-23430-6
【定價】88.00元
【裝幀】平裝
【書名】杭州尋宋
【作者】吳錚強 曾曉祺 著
【出版單位】浙江大學出版社
【ISBN】978-7-308-23428-3
【定價】88.00元
【裝幀】平裝
供稿:高健
審核:施劍